第(2/3)页 肩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,每一次迈步都牵扯着神经。 但右手腕上传来的那一点温热和坚定,还有身边女孩毫不掩饰,全心全意的担忧目光,却奇异地缓解了些许痛楚,也让方才那生死一线的惊悸,沉淀为一种复杂难言的余韵。 朱静镜紧紧跟着叶凡的步伐,感受着他手腕的温度和脉搏的跳动。 看着他坚毅的侧脸和仍在渗血的肩头,心中那股激烈的悸动非但没有平息,反而更加汹涌! 害怕、心疼、庆幸、仰慕…… 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,最终都化为了对他深深的痴迷。 他保护她的样子。 他受伤后依旧沉稳的样子。 他握着她手的温度。 这一切,都如同烙印,深深镌刻在了她的心底。 …… 翌日。 一艘铁甲战舰破开水波,缓缓靠岸,船头飘扬的日月旗和龙纹标识,宣告着至尊的再度降临。 去而复返的朱元璋,甚至等不及铺设好完整的銮驾通道,便已大步流星地踏上了码头。 他脸色阴沉如水,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里,翻涌着被最亲近之人背叛的震怒与深沉的寒意! 马皇后紧随其后,眉宇间亦带着化不开的凝重与痛惜。 太子朱标侍立一旁,年轻的面庞上除了沉重,更添了几分此前未有的对人心贪婪的深刻认知。 临时行在的正厅,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 厅内,已按皇帝临时的规格简单布置,朱元璋高踞主位,马皇后坐于一侧,朱标与肩膀上裹着厚厚绷带,面色略显苍白的叶凡分别侍立在下。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味,和一种山雨欲来前的死寂。 “带上来!” 朱元璋的声音不高,却如同闷雷滚过厅堂,带着不容置疑的森寒。 两名锦衣卫押着镣铐加身,形容狼狈却依旧挺直脊梁的沐英走了进来。 一夜囚禁。 沐英脸上没了昨日的疯狂,只剩下一种灰败的沉寂。 但那双眼睛看向朱元璋时,却并无太多畏惧,反而隐隐藏着一丝讥诮与不甘。 朱元璋死死盯着这个自己一手提拔,寄予厚望的义子,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,才强压下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,声音沙哑地开口。 “咱问你——咱老朱家,待你如何?” 沐英抬起头,与朱元璋对视,沉默片刻,竟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。 “父皇待儿臣……恩重如山。” “恩重如山?!” 朱元璋猛地一拍扶手,霍然站起,魁梧的身躯散发出骇人的威压! “那你就是这么报答咱的?!私挖矿禁!滥铸恶钱!勾结官吏!草菅人命!” “你知不知道你这是挖咱大明的根!是亡国之举!” “咱给你的侯爵之位,给你的兵权富贵,难道还不够?!” “你还要多少才满足?!啊?!” 他的咆哮在厅内回荡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,充满了痛心疾首与滔天怒意! 他实在想不通,这个自己视若己出,给予无数荣宠的义子,为何会堕落到如此地步! 面对朱元璋的雷霆之怒,沐英脸上的讥诮之色反而更浓了。 他迎着那足以让常人肝胆俱裂的目光,竟是不退反进,声音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嘶哑,和积郁已久的怨气。 “恩赏?富贵?” “父皇,您说的是那一年几百石的俸禄?” “还是那看着风光,实则处处受制的侯爵虚名?” 第(2/3)页